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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之瞎摸段子，大部分以前发过&大部分是落沙天/无尘愿
圣斯丁搞起来真爽，我开心了（（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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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完全可以去浮空城找我们。”希燕摸着下巴道，“那里的数据库可不会出问题，保证你想见谁见谁，也不用这样偷偷摸摸的——反正我们的记忆都是共享的。”
乔治尝试代入思考，但失败了。高个子的女孩儿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，黑亮的辫子在风里翻飞。那样的眼睛曾在黑暗中露出狡黠的光，她也曾翻手摧毁无数电子代码构建的围城。他几乎是下意识问出了口：“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们呢。”
希燕眯起眼睛笑起来：“你忘了吗？真正的我们早就死了呀。”
——乔治心飘飘忽忽沉下去一截，一股难以名状的悲哀薄雾般缓缓升起。他无法张口描述——看看老天几百年开一次眼让他挨着及格线飞过的语言课成绩吧——他一点儿也不擅长抽象的东西。他突然回想起了温莎的话：锈迹、严寒、梦。破碎的老树皮。复杂又难懂，像是最深奥的语言题目。但他此刻似乎有点儿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了。
“再往前去就是生命树的残骸了、也是最后一次有人看到晓翼的地方。”希燕站起身，声音浸在冰冷的微风里，“你想去看一看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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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噢噢，目前最有希望进阶六翼的四翼天使、圣斯丁学生会的会长大人，背着所有人私自闯入天遗迹禁区——”堕天使戏谑地笑着，饶有兴趣地把手骨攀附在下巴附近，“——这话要是传出去了，不知道神大人会作何感想呢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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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把自己绷得太紧了。你在为一个空想中的目标奋斗。你——还有很多很多和你一样的人——你们早就停不下来了。”
“……这是为了大部分人好。”
“是的。是的呢，为了大部分人，神降下了洪水。——然后无数人死去了。”
“……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抬杠？”
温莎又笑了。和半弯着腰摸黑在水中前进的乔治不同，他的脊梁在这一片漆黑和潮湿中是挺直的，深蓝色的瞳孔里里明暗闪烁着无数浮光。他表情不屑而语气中略带着冷漠地道：“——那你告诉我，我说的哪句话不是事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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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曼宁先生一路走好。”
年轻的学生会长感到气愤和悲哀，但眼泪迟迟没有落下。他想到曼宁校长的遗体——早已化成灰黑的那座白骨教堂——那是一种实体化的压抑感，从眼底到蔓延至全身，其顶端的干涩的十字架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尖上。仿佛有一只枯槁或早已没有皮肉的手臂扼住了他的喉咙，掐断他的脊椎和气管，他浑身冰冷，无法动弹也无法喘息。
卷发的青年露出了微妙的笑意，歪了歪头，脖颈处的骨头架子咔咔作响。
“生命可真是脆弱啊。你说是吧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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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时候明白了，就去唐人街44号找我。”唐晓翼冷不丁说。
乔治不知道他在说什么。但还没来得及开口问，逃难的学生们已经蜂拥而至，场面一片混乱。学生会会长不得不冷着脸大声维持着秩序，一转眼唐晓翼已经不见了人影。
……现在想来，那是乔治最后一次看见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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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得找个机会向那位人鱼族的船王说明情况：唐晓翼是捞不着了，让大家早点收拾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。但在他决定采取这一行动之前，亚瑟已经撤走了所有人手，并表示自己即将离开圣斯丁，而且是第二天早上就走——乔治无法想象能有怎样另外的安排会让撤离速度会比这更快。
“擅自派人过来，非常抱歉。”
“圣斯丁应该感谢您的帮助才是。”
唐晓翼如果在的话肯定又要翻白眼了：套路，全是套路，打什么官腔，你们能不能简单点真诚点！
“……对于晓翼的事情，我感到很抱歉。”
“他死得其所。”
唐晓翼如果听见的话肯定又要痛心疾首了：听听，听听，你们乔治会长这说的是人话吗？！人遗体还没找着呢怎么就死得其所了？！
但是唐晓翼不在、并且也不会在了。乔治想到这儿的时候还有点恍惚，上次看到那个骑着白狼的身影好像还是几个小时前的事——虽然确实也是几个小时前的事——但是，他这个认知一直持续了很久，比几个小时久得多得多：亚瑟的面容他已经记不清了、学生会换了一茬又一茬、乔尼的个头都长得快赶上他了，他还是会恍惚间觉得唐晓翼的身影会稀松平常地出现在校园里、骑着他的白狼、冲每个路过的人露出或欠揍或不欠揍的张扬笑容。
……虽然他一早就知道唐晓翼不在、并且也不会在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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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亲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样子，”亚瑟轻声说，“就不要出声。跟我来。”
乔治恍惚间觉得眼前的人一定不是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少年。他步履中透着温和而疏离的贵气，和温莎不同的那种——天遗迹是冰封千年的极寒之地，温莎像是其中一块尤为凌厉的冰，而他是传说中那座现世无人亲眼所见的极地不冻港。
“我不知道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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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去唐人街44号，把这封信交给那里的人。他们可能会让你带东西回来。如果没有就算了。”
当时乔治只这么对乔尼说了，就很神秘，没说让乔尼看乔尼就一路上都没看。这会儿唐欣展开了信封，乔尼忍不住凑上去看了一眼。
上面只有一句话。
「神是有罪的。」
乔尼一脸错愕。唐欣二话不说，迅速把信纸一叠塞进了火炉里，一眨眼它就化成了灰。
“……跟我来。东西我带你去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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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年捧着那颗精致的大脑，静静地陷在错综蜷曲的树根里，表情安详得像是睡着了，漂浮着的柔软卷发和多年后他的儿孙并无二致。
唐晓翼毫不犹豫地朝着面前锋利的刀刃直直撞去，在迷迷糊糊中看见身边蔓延开来的血红——一点儿不疼。方才温莎扭曲的面孔是真的好玩儿，不过可惜要嘲笑他得等回来才行了：这是他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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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然你就是墨多多的原型啊……还是说叫你创世者比较妥当？”唐晓翼扯着嘴角调笑道，“我猜猜你的本名是什么？该不会是墨小侠吧？”
“随便你怎么叫。”创世者看都不看他一眼。唐晓翼突然想自己曾在什么地方看见过这样的眼睛呢——坐在桥沿上的人？即将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人？哦……还有学姐。剥开那层厚实的、粘稠的仇恨，她的眼睛也是这个样子的。那是一种从内而外散发出的平静，像是对世界没有丝毫牵挂留恋了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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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觉得我是什么，我就是什么。”创世者说。他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起来，唐晓翼眨了眨眼睛，再看过去时他面前的人已经变成一团光，一头小狼坐在光的中心，脸上依然是那副空荡荡的神情。
“别了别了洛基还是算了，你还是变成墨多多那样吧。”唐晓翼连连摆手。然后他发现自己只剩左手了，多少还是有点不方便。
于是创世者扬起多多的脸。唐晓翼觉得创始者似乎还是很喜欢这张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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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人类。那个有神的血。”他看向乔尼，“魔的。龙的。还有妖精的。”显然分别是指卢卡、唐欣、小蝶左罗还有苗觅。
创世者就这样随意地一瞥，把下方的众人挨个打量了一遍，神情淡漠地作结：“全都是杂碎。”
多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：“你怎么能这么说……？！太过分了！！”
“为什么不能？”与他拥有相同面容的创世者毫无所谓地摊开了手心，语调平缓得像在谈论随便哪棵不开花的石榴树，“——在你所说的那个黄昏里呢，神把我一箭穿心，魔砸碎我的骨头，龙挖走我的眼睛，妖精吃掉我的内脏。
“那个时候只有人类想要救我，可他们无能为力。他们为我立碑。他们抱着我的头哭泣，眼泪滴在露出来的大脑上。于是我给了他们思想。
“在新的纪元里，我可以允许纯粹的人类活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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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拖延时间。”创世者突然说。
唐晓翼只是笑，不说话。
“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……该说龙的第六感就是敏锐吗。”
唐晓翼了然点头道：“毕竟拥有您的‘眼睛’啊，不是嘛。”
“你想激我生气也没有用。”创世者面无表情地说。
“唉……你现在是真的完全没有情绪哎！太可怜了。
“是说你把你的的情感都放多多身上了吧。我跟你说啊，他可笨了，胆子也小，问题也多，每天跑来跑去搞出一堆事，给周围人添了好多麻烦——
“可是你知道吧，他爱这个世界啊。大家也都喜欢他。”
创世者毫无波动地重申道：“就是你们导致了这一切。”
唐晓翼不说话了。他们并肩坐在那片虚空中，遥远的脚下是那块寒光透亮的石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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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啊，他们要来了。”唐晓翼站起来，差点打了个踉跄；但他很快直起身子，带着明朗的笑容，眼睛亮亮的，“——你要看的，我提前帮你看过了的——我曾经也是你的眼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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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关心龙的命运。”创世者冷冰冰地说。
多多半晌憋出一句：“所以……唐晓翼……你也不喜欢吗？”
墨小侠平静道：“我知道你身边的人对你很重要。他们可以活下来，但是作为交换，有多少血统要断多少手脚。”
“——不要和我谈条件。我的一部分。”他在多多再次开口前这么说道。
多多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少年人，他明明有着和自己一样的面孔，表情却那么淡漠。但仔细看去又其实不只是淡漠，还有着绝望的、高高在上的、被整个世界隔离在外的——平静。毫无波澜的平静，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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